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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後備箱裏的秘密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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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後備箱裏的秘密11

許天見曹玉芬承認了看守孩子的是她女兒, 馬上追問:“那張峰是你女婿了?”

曹玉芬似乎不想開口,她臉皺成朵幹巴的菊花,眼睛眨巴著, 最終嘆口氣,“嗯,算是吧, 他倆沒辦事, 不過,確實是兩口子。小峰跟我說過,要是被抓了什麽也別說, 可你們這不是全都知道了嗎?”

寧越問:“據說你女兒嫁到外地去了, 就是嫁的張峰?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
“不是, 她是離婚後又找的小峰,她……他們也是最近才回來,那些孩子都是孤兒, 被人扔出門不要的,我閨女養著他們,也算是做善事了,您說是吧。”曹玉芬此時一臉誠懇。

許天哪裏肯信, 又不是沒有孤兒院, 真做善事,妮妮也不可能瘦成那個鬼樣子。

寧越問曹玉芬:“你是打掃商場廁所的, 那裏死過一個孩子,是你處理的嗎?”

曹玉芬又慌了, 她又是擺手又是搖頭:“不是, 跟我可沒關系,那孩子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, 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,唉,也是可憐啊,才五六歲吧,還是個男娃子。”

“屍體呢?是誰第一個發現的?”

“我發現的,然後就跟我女婿說了,小峰就叫我別管,後來就沒了。”

許天急忙問:“沒了?你是說張峰處理了屍體對嗎?那孩子身上有傷嗎?”

“那誰知道啊,反正臉朝下在廁所水溝裏躺著呢,我也不敢細看,嚇都嚇死了。”

“為什麽不報警?也沒跟商場的人說。”

曹玉芬搓搓手:“那孩子可能是小峰跟小桃帶來的,我怕給他們找事,就沒報警,說實話,這小孩子長不大的多著呢,又是他自己摔進廁所的,只能自認倒黴,報警有什麽用?又救不活了。”

許天冷冷道:“你怎麽知道是他自己摔下去的!”

“當時廁所沒別人啊!還能有人害他嗎?”曹玉芬滿不在乎地說著,她顯然也是不把孩子當人的。

寧越問她:“你們靠孩子賺了多少錢?還有其他人參與嗎?”

“我可沒靠孩子賺錢,也不知道他們的事,小峰他們也就替孩子找口飯吃,人家做的是慈善,是好事,你們別誤會。”

曹玉芬交代自己只是偶爾幫著望望風,怕商場的人或是警察發現那些小乞丐,“那些小孩挺機靈的,有人刨根問底,他們就跑,我就是幫著打打掩護,說是影響市容,可也得給孩子們一口飯吃吧。”

許天說:“把孩子送去福利院不只能吃飽飯,還能上學!你們這叫什麽慈善。”

她說完又皺眉問:“慈善這兩個字你是聽誰說的?”

“還有誰?小峰啊,他是文化人,見多識廣,去過大城市,講起話來一套一套的。”

在審訊室裏的張峰可不像是文化人,他甚至都不肯承認自己跟曹玉芬和馮桃母女有關系,只會裝傻充楞。

而且曹玉芬說張峰是南省湖陽人,可張峰卻說自己是張北市的,“我還沒談過對象呢,怎麽可能有老婆?誰跟我亂攀親啊,是不是想誣陷我。”

寧越幹脆安排曹玉芬跟他見面。

曹玉芬激動地問:“小峰,我家小桃呢?她沒事吧。”

張峰一臉莫名其妙,“阿姨,你誰啊?我認識你嗎?是不是認錯人了?”

曹玉芬一口咬定這是她女婿,還去她家吃過飯,可張峰就是不肯承認,而且言之鑿鑿,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。

辦公室裏,寧越道:“兩種可能,一是張峰還有雙胞胎,而且長得一模一樣,二是張峰確認咱們找不到小桃,或者確認小桃不會出賣他,才敢這樣撒謊 。”

胡東也還沒睡,他不知從哪兒摸了塊餅子正吃著,這時含糊不清地說:“寧隊,還有第三種可能,就是他死鴨子嘴硬,不見棺材不掉淚!”

許天卻說:“我覺得是第二種,雙胞胎的可能性太小,而且張峰出現在廁所,他的目標肯定是妮妮啊,他想帶走妮妮,才會襲擊我。總之,這個案子肯定跟他脫不了關系。”

“沒錯,張峰肯定是關鍵人物。”寧越說完看看表,“太晚了,明天再接著查吧。”

許天又想起一件事:“寧隊,喬副總回去了嗎?出租車公司真就一個違規的?”

“他不是嫌疑人,不能扣留,放心,等明天咱們把他們都查一遍,總會露出馬腳的。”

許天回宿舍前去值班室看了眼妮妮,見她睡得很熟,這才放心,她悄悄出來,就見高勳正站在大門口朝她招手。

她皺眉走過去:“高教授?你不是早去睡了嗎?”

“誰說的?我開車把喬副總送回去了,才回來。”

“辛苦了!打聽出點什麽沒有?”

高勳搖頭笑道:“我沒你們那麽敬業,只是順便送個人,沒多問。怎麽,你覺得這位副經理有問題?”

“說不上來,之前有人為了阻撓我們查舊案,居然把大練兵提前,我是怕這位副經理為了合理堵嘴,才突然說有領導來查,讓出租車司機們都不敢亂說話。總之我覺得他們公司不可能只有一個有問題的司機。”

“你不像法醫,倒像個刑偵員。”

“法醫也是刑偵員,你覺得你不是嗎?”許天說完,沒打算等答案,轉身朝宿舍那邊走去。

高勳又笑起來,快走兩步跟上她,又回頭指指值班室的位置,“妮妮睡在值班室了?我還以為你會把她抱回宿舍。”

許天停下腳步,轉頭看他,“為什麽這麽說?我很心疼她,但也沒到自己照顧的地步。”

“我還以為你想起了那個孩子。”

許天心裏咯噔一下,看來還真有她不知道的事,她含糊道:“你在說什麽?太晚了,趕緊回去休息吧,妮妮不會有事的。”

高勳盯著她的眼睛,像是想把她看透,“真忘了?天天,沒想到你的創傷後遺癥這麽嚴重。”

許天心裏掀起驚濤駭浪,這樣親昵的稱呼,證明兩人之前早就相識。她很想問問清楚,可要想問就得承認她失憶了。

“你們心理醫生是不是看誰都像病人?我現在心思都在眼前的案子上,你有事就說清楚,沒事就等著忙完了再敘舊。”

高勳輕笑一聲,“好,那就等忙完了吧。”

他說完轉身走了,此時一直想逃避的許天卻很想追上去問問清楚,不然她今晚鐵定睡不著。

原主履歷很簡單,從省醫直接分配到市局法醫處,高勳如果以前就跟原主認識,那肯定是在學校裏接觸過。

如果已經熟悉到稱呼對方小名的地步,肯定不是普通的交情,可許天見到他時卻當陌生人,也不怪對方懷疑。

許天半晚上沒睡,想從腦子裏找到一星半點關於高勳的記憶,卻一無所獲,她努力回想著,除了弟弟妹妹也沒想起哪個小孩子跟自己有關,她甚至懷疑她沒有原主的記憶,是因為原主自己失憶了。

第二天,她起晚了,八點半才到辦公室,寧越已經安排大家去排查,只高勳坐在長桌邊,在翻看著什麽資料,見許天進來,他擡頭笑道:“就知道你會起晚,還好寧隊長體貼,說你昨天立了功,可能太累了,晚點來也沒關系。”

許天已經打定主意先自己探究,免得落入高勳的陷阱裏,如果真有大事,他早就開門見山地問了,這樣要說不說,遮遮掩掩,只能說明他要說的事早就是過去時,肯定已經解決了。

“晚了半小時而已,大家都去查案了嗎?”

高勳嗯了一聲,把桌上的包子推到她面前,“還沒吃早飯吧。”

許天沒理他,走到案情板前,看上邊的痕跡,早上應該是開過案情分析會,她有點後悔沒定個鬧鐘。

高勳又湊過來:“許法醫,真抱歉害你失眠了,也許我該晚點再跟你攤牌。”

“高教授,你並沒跟我攤牌,只是在試探!還有如果你真想跟我談,早就有機會。可你卻偏偏在查案的緊要關頭跟我說這些不緊要的事,明知道我會失眠,現在又來道歉,毫無誠意。”

高勳嘆口氣:“好吧,是我的錯,只是昨天我看你好像很關心妮妮,也很能跟她溝通,多少有些感慨。”

許天指著案情板,“目前三條線,一是查出租車司機,二是守商場,三是找曹玉芬的女兒馮桃,有沒有人聯系張峰的老家?確認一下他的身份?”

“已經有人打電話核實了,他確實是張北市人,沒有案底,據說去南邊打工了,不知道怎麽跑來了豫北。”

許天不由嘆息一聲:“又是去南邊!不開放不能搞活經濟,一開放各種妖魔鬼怪都出來了。”

“是啊,看了開發區的繁華,留在那裏賺上一筆也算他有出息,居然跑回來搞這種歪門邪道。”

高勳也跟著感慨,接著他又提醒道:“對了,咱們這案子最開始不是要找魯超嗎?雖然找那些孩子很重要,但我覺得也不該舍本逐末,魯超把車和妮妮扔在水庫邊上,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人。可問題是他去水庫幹什麽呢?”

許天回頭看他,見他緊盯著自己,有些不耐煩地說:“你的推測是什麽?直接說吧,幹嗎總繞彎子?心理專家的樂趣是觀察別人,順便搞人心態嗎?”

高勳苦笑:“小許,請放心,我對你沒惡意,更沒想搞誰心態。”

許天恨不得抓著他的衣領搖晃,再發出馬景濤咆哮,問問他到底發生過什麽事,可她面上還保持著冷靜,繃著臉道:“姑且相信你,先說正事吧。”

“我剛才翻看了現場照片,後備箱應該放過工具。”

“後備箱確實有放過箱子和木板的痕跡,所以呢?這能證明什麽?魯超做為出租車司機,要拉各種乘客,後備箱放東西不是很正常嗎?”

高勳從文件夾裏翻出兩張照片遞給許天:“你再看看,裏邊還有一塊塑料布,你看看這塊塑料布的大小,還有邊緣。一個光屁股小孩被拉到水庫邊上,身邊放著一個很合適的塑料布,你會想到什麽?”

那塊塑料布已經被扯開單獨拍了照片,邊緣能看出不知是從哪裏撕下來的,並不平整,許天心裏一緊,“你是懷疑魯超把妮妮拉到水庫邊是想活埋她?扔進水庫裏不是更簡單?”

高勳又遞給她一張照片,“水庫是豫北市自來水的重要來源,旁邊還立著牌子!也許他不想汙染水源,雖然這只是我的推測,但你看看這個地方,很偏僻,是不是埋屍的絕佳位置?”

許天皺眉:“妮妮是怎麽從張峰手裏到魯超車上的?如果他們是一夥的,那排序三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也埋在這裏?確實值得查一下。”

兩人剛要行動,辦公室的電話響了,許天接起來,是去省城做DNA檢測的小李。

高勳忍不住在一邊吐槽:“DNA檢測該普及了,你們也該申請一下設備。”

卻聽小李說:“小許,他們確實是父女關系!”

許天楞住,父女的話,高勳的推測就不太合理了,魯超為什麽要埋自己親生女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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